石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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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明子丨早报天天见周一南风副刊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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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明子,一种植物。看名字,总让我想到这是一个聪明纯朴的山里姑娘。

小时候跟父母去花生地,常常不敢动决明子,以为它是花生苗。不光是它的叶子像,连开的花也是*的。母亲也不动它,还说它是花生的兄弟姐妹。后来见母亲在入秋后把决明子的豆荚摘回家,晒干,泡茶喝。那时泡茶可没有什么讲究,母亲烧好水,倒进一个大海碗,然后向开水里撒进十几粒决明子,不久茶水便*澄澄的了,颜色倒让人喜爱。村里闹便秘的老人常拄着拐杖来我家喝决明子茶。每天下地收工回家,母亲都提醒我们要喝半碗决明子茶,把白天的火气消掉。

村前的山脚长着一丛一丛的决明子,决明子的树上挂下一副一副籽荚。决明子的籽躲在对称的一副豆荚里,样子像牛角,也像如今人们常伸出食指和中指做的“V”手势。我们常常把它们扯下来,两人各自掏出一副“牛角”的一只“角”交叉,然后往自己方向拉,谁的“牛角”不断,谁就赢。那些战败的决明子,被我们扔了一地,却常常被母亲捡回家。村小的语文老师还编了首歌谣:决明子,决明子,牛角顶顶噼啪响。香籽光亮清气神,*茶穿肠眼睛明。决明子,决明子,陪我睡觉到天亮。

秋后的阳光明晃晃的,晒场上除了一地的花生,便是母亲铺在竹簸箕里的决明子。傍晚时分或遇雨抢收花生时,母亲都是先捧着决明子进屋。那时真不懂得,不是粮食的决明子缘何能得到母亲的宠爱。晒干的决明子油亮油亮的,像一个个浓缩的小枕头,也像浓缩的巧克力。

读小学时的一天晚上,母亲把一个枕头塞到我头下,一股清香飘进我鼻腔,头脑不禁清醒几分。母亲告诉我,她去集市上买了块白布缝了袋子,把平时晒干的决明子及时装进去,然后锁进家里那口木箱。母亲还说,决明子的个子之所以矮小,是因为它把所有的精力来结籽。母亲希望我像决明子那样,专心读书,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上。

那个夜晚,我嗅着决明子朴质的香味,睡得特别踏实。母亲把家里第一个决明子枕头缝给我,是因为我读书费脑,而决明子能提神醒脑。决明子的籽太细碎了,像一粒大米那样大而已,一年也难收集到一个枕头的量。姐姐说,我的决明子枕头是母亲和她收集了两个秋天的呢。

我还记得三十年前的那个夏天,我考取了中师学校。那个早上天蒙蒙亮,父亲送我去外地读师范,我们大概走出村子一里地远了,后面传来母亲的呼唤,她一路跑来,腋下夹着一个枕头,就是那个决明子枕头。

母亲缝的决明子枕头陪我读完小学读初中,一直读完中师毕业,至今我仍珍藏着它。每当我看着母亲缝的决明子枕头,脑海深处便弥漫着一股幽远的清香,我就提醒自己,不要迷糊,紧盯前路。

作者:覃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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