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老秀才得了眼疾看不清东西，人称“瞎子秀才”。一天南方一个药商从他家门前走过，指着几棵野草问老秀才卖不卖？老秀才反问值多少钱？药商说你要多少钱我给多少钱。老秀才一想这几棵草原来这么值钱，就坚持不卖。过了几天，药商又来要买这几棵草。老秀才更舍不得卖。秋天来了，老秀才闻到草籽香味，一想这么香不如拿来泡水喝。谁知喝了一阵子，眼病好了。药商过了一个月，又来买野草。老秀才把草籽能治病的事说了一遍，药商说，这是决明子，要不我干嘛来了几趟想购买呢。此后，老秀才常饮决明子茶，八十多岁还耳聪目明。自吟诗一首：“愚翁八十目不瞑，日数蝇头夜点星。并非生得好眼力，只缘长年饮决明。”
这便是决明花的传说故事。再来读一首七绝。
“乡村清早雾蒙蒙，一树决明众不同。瓣似小瓢蕊似钩，满身金色亮彤彤。”这便是决明花的真实写照。
说实在的，多年前笔者就多次见到决明花，却并不知道其名字。20多年前，笔者在福建漳州虎山一带，曾见过成片的决明花，煞是漂亮。可闽南话叫做皂荚花，当时笔者以为是鲁迅笔下的绍兴皂荚树，没有过分留心，也不像如今动辄手机查验：此为何花？一查便知。若不是这一次停车驻足在古老的汴河边，跟石集居的一名老农攀谈，也许至今笔者还不认识决明花呢！
让我们来盘一盘其家世，看是何方神圣？决明，又叫草决明、马蹄决明、马蹄子。苏北沭阳一带叫它假花生，安徽宿州一带叫它假绿豆，安徽亳州药农叫它羊角豆。属一年生亚灌木状草本植物，直立，粗壮，高达2米。苏北那一带农民嫌其碍事，拔地劲，影响庄稼肥力，常欲除之而后快，却因其根系发达难以斩草除根。
决明的叶子羽状复叶，长得酷似花生叶子，又有点像皂荚，叶柄上无腺体，小叶倒卵形，顶端圆钝有小尖头，上面有稀疏的柔毛，托叶线状，早落。花冠金黄，酷似小蝴蝶，花朵像油菜盛开时的花。每年秋天，酷暑退却，大雁南飞，金黄色的花朵就开放了，与秋天成熟的水稻、黄叶相互映衬，给晚秋带来独特的风景，寓意着春华秋实——沉甸甸的丰收和金灿灿的成熟。
决明常生于山坡、旷野、河滩沙地等土壤肥沃、深厚、排水良好的地带，盐碱地、粘性土壤栽培也可以，但是效果不理想。决明是水土保持的好植物，一般长江以南较多栽培，长江以北的苏北、皖北也有种植。喜阳光，喜欢温暖湿润气候，决明的花一般8月至11月开花结果，其花腋生，一般两朵聚生，花梗丝状，萼片卵形或卵长形，子房无柄，类似于油菜花，结出的果子纤细，其子四棱形，成熟以后光亮。
决明的果实产量很高，可提取蓝色染料。苗叶、嫩果可以食用。其药用价值很高，药用部位主要是其种子亦称决明子。味苦，性微寒，有清肝火、祛风湿、明目益肾、通便之功能，可用于头痛眩晕，大便秘结，新鲜种子含有大黄酚、大黄素、芦荟大黄素、大黄酸、以及新月孢子菌等玫瑰色素、决明松、维生素A等多种维生素和丰富的氨基酸、脂肪、碳水化合物等。主治高血压、头痛、头晕、急性结膜炎、角膜溃疡、青光眼等病症。用其叶子泡水，或做成决明叶茶泡水，中老年人长期饮用，可使血压正常、大便通畅。近年来其保健功能被不断开发，日益受到人们的重视。当然，决明属于有毒植物，种子、叶子均有毒，大量食用容易引起腹泻。
决明在植物群落里生命力极其旺盛，常常与其他植物争夺营养，因此在北美洲地区，决明被视为一种难以根除的野草。
前面笔者写过，夹竹桃叶子捣碎可以驱除蚊子苍蝇，还可灭杀粪坑里的蛆虫。在写决明花的时候，笔者也在猜测，这种花应该也有相似的作用。果不其然，经过查阅大量资料，我们得知决明花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蛇灭门。因为开花的时候，植株本身会有一种很浓的味道，这种味道对人类没有伤害，人闻到后，会觉得神清气爽，但是蛇却独独畏惧此味道，闻到后就会逃之夭夭、亡命而逃。蛇频繁出入的夏季，人们会栽种或采摘决明挂到院子里，这样蛇就不会随意进入院内，更不容易伤人了。此草治疗蛇毒极其灵验，外敷可快速消散蛇毒，内服可防止蛇毒侵入内脏，还可治无名肿毒。南方山区多蛇，决明草恰好是其克星，所谓一物降一物也。
金秋时节，我们在不起眼的角落会看到一团团盛花期的灌木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艳丽夺目。翠绿的灌木丛顶上点缀这一簇簇鲜黄色的花朵，给人以愉悦、亮丽、壮观之美，它的荚果细长，一荚含有数十粒籽，人称决明子。常常是两个一组，悬挂于枝顶，故名双荚决明。
人与植物的缘分是很奇妙的，也许哪一次不经意间遇见的花花草草，能让我们驻足观赏，也能给生活增添许多发现后的乐趣。决明的花语：行善，助人为乐、迁就。明代顾同应（顾炎武的父亲）写过一首《决明花》：个个金钱亚翠叶，摘食全胜苦茗芽。欲教细书宜老眼，窗前故种决明花。
笔者和诗一首《决明花开汴河旁》：天高气爽汴河旁，长空雁阵决明黄。蝴蝶绽放结皂荚，清肝明目吐芬芳。（江苏花木文化研究根华供稿，《人民日报》社客户端梁一修改、东部战区创作室吴国平和中国刑警学院董杰供图。)
